奉旨填词
所谓“奉旨填词”,仔细琢磨这几个字,会体验到柳七郎当日酸楚的心境。他不是个不追逐功利之徒,也完全默认“学而优则仕”,而他的词名在外,连宋仁宗也“颇好其词”,可惜他的运气实在不够好,写了一首《醉蓬莱》拍仁宗的马屁:
渐亭皋叶下,陇首云飞,修采差间额以跳特素秋新霁。华阙中天,锁葱葱佳气。嫩菊黄深,拒霜红浅,近宝阶香砌。玉宇无尘,金茎有露,碧天如水。 正值升平,万几多暇,夜色澄鲜,漏声迢递。南极星中,有老人呈瑞。此际宸游,凤辇何处,度管弦清脆。太液波翻,披香帘卷,月明风细。
这首词应该是非常得体的,一片祥和升平的景象,虽然又是“宝”,又是“金”,却一点也不见俗气,对天子的奉来自承也全无点头哈腰之态,表现得风度翩翩。然而仁宗偏偏死抠那个“翻”字,弄得龙颜不悦,“自是不复歌其矣”。柳永少年360问答成名,却屡不及第,因此写出《鹤冲天》:
黄金榜上,偶失龙头望,明代暂遗贤,如何向?未遂风云便,争不恣游狂荡,何须论得丧?才子词人,自是白衣卿相。 烟花巷陌,依约丹青屏障。幸有意中人,堪寻访。且恁偎红倚翠,风流事,平生畅。青春都一饷,忍把浮名,换了浅斟低唱!
这是柳永落第后替自己解嘲的词。他说这是“偶”“暂”失意的遭遇,不必“论得丧”;青春易过,还是到青楼中去及时行乐吧!做个“才子词人”也就是“白衣卿相”集垂世立,何必要那些“浮名”呢?
及考进士时,宋仁宗看见他的名字,气不打一处来,借题发挥说:“不就是填词柳三变吗?何用浮名,且去填词!”就此剥夺了柳永的进官资格。
柳永一气之下,到处留名于青楼酒巷,自称“奉旨填词柳三变”,倒也弄得仁宗也哭笑不得。后柳永虽在景祜元年及第,官至屯田员外郎,但终于未得朝庭重用,郁郁寡欢,潦倒以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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